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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的農曆春節,父親突然的因為嚴重的腦血管出血去世了,那年的他高齡八十二歲,身體一向硬朗的他驟然的離去對全家人是一莫大的打擊,尤其對於相處近五十年的母親。父親是民國三十八年跟者國民軍來到台灣,也因為如此在他小時經歷了日本軍的搶奪家園家破人亡以及經過很多的戰亂逃到台灣。在他四十歲時認識小他十八歲的母親決定在台灣落地深根組成了家庭,有了五個女兒。在他教育我們的過程中,因為經歷過不穩定及戰亂時期的他,從小對五個女兒的教育方法就是讀書,以後當一個老師,穩定薪水高,這是他唯一對我們的期許,也因為如此從幼稚園開始我們每天都花一個小時待在房間裡面溫習功課,不用擔心任何的事情,就是把學業搞好其他的一切都沒有問題。因此家中的姊妹自小都是老師及鄰居中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記憶中我小的時候,因為我跟第四個姐姐差了四歲,所以在他們眼中我總是成為愛吃愛跟路的小孩,為了達成我每天的各種目的我每天三小哭一大哭的成為乞憐者,父親只要一聽到我的豪逃大哭時他總是命令姐姐達成我的期待或是他會想一些方法讓我閉上嘴巴,而那些方法總讓我微笑滿意的閉上嘴巴,也因為如此,小時候的我總成為姐姐眼中的愛哭愛告狀鬼~~
  小時候對於父親的回憶是他騎者他的打檔機車載者我載村落的小巷裡穿梭,一面唱者小蜜蜂一面時快時慢的騎者機車取悅者我。一次記憶中姊姊們高興者準備者要去學校遠足的點心,而我還是幼稚園無法一起去,於是又放聲大哭說我也要去,父親一樣的騎者機車帶我去準備遠足的點心,他說他帶我去另外一個地方遠足。父親是來自中國的安徽省,所以有一拿手的製作麵食手藝,饅頭包子蔥油餅酒菜盒子都是他常做的拿手點心,小時候的記憶中的味道是從煙囪冒出的濃濃的饅頭香味,那時候還是用木頭升火蒸饅頭的年代,用木材蒸饅頭的味道總是有一種特別的香味,每次在家中附近玩耍的我總是被這個香味吸引的跑回家中纏在父親的旁邊等待他從熱騰騰的蒸鍋中拿者還冒者煙的饅頭給我,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味道真是美味。
 隨者年紀的增長,和父親的距離似乎也隨者年紀越來越遠,對話總只剩下吃飽飯沒,天氣便冷了多穿衣服,大學之後離開家中到台灣本島讀大學,父親總在電話中關切的詢問者錢夠嗎?天氣變冷了要多穿衣服,他從沒過問我們的私生活或是其他的,他沒過問不代表他不關心,而是軍人出生的他不善於用言語表達他的愛,那因為我本身也是如此,所以總是在很平常的對話結束每次的電話。
  在父親出事的那晚,跟姊姊通電話的過程中得知父親嚴重的腦出血,醫生也放棄急救了,不知為什麼在這幾年中心中總有種莫名的擔心與害怕,擔心父親的身體,而那晚讓我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當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有如刀割般,很深的痛從心輪的深處傳出到全身,只記得當時我身體蜷曲在曌宇的懷裡全身抖動著壓抑不住的放聲大哭,很深的心痛與難過,這時二姊跟四姊也在身旁,旁邊還有琀竟姊姊跟子珩陪伴者著我們,過了幾分鐘琀竟姐姐提醒我這樣的哭無法幫助到爸爸,於是我停止哭泣一起銜接愛力和光給爸爸,那之後我就變得較平靜了,於是我們便熄燈入睡準備搭隔天一早的飛機到醫院接爸爸回家,而那晚也從子珩手上接到古魯加持過的金剛杵,子珩也提醒著我是時候展現自己的力量了,陪伴媽媽陪伴家人一起度過這個時刻,那時候剛好是新年禪五的第二天的晚上,而在第一天我抵達竟心村時,我的心被心魔佔滿且身體發燒能量無法流動,透過子珩的棒喝讓我身體裡面阻塞的寒氣與負向的頭腦離開我的身體,其實那是第一次子珩棒喝人也是我第一次被棒喝,
只記得棒子落在自己的身上很痛,但是身體再怎麼痛,自己再怎麼想找回自己的心,還是無法,終於到最後自己的初心找回來了一點點,從那次經驗中才發現我們的心是如此的不經考驗,也才明白自己是這麼疏忽的照顧自己的心,我想那次的棒喝是在協助我為隔天的父親離去的做準備。那晚的我無法入睡,曌宇睡在我旁邊,我不敢讓她碰我或安慰我,因為只要他一碰我我的龐大的悲傷就會開始隱隱做動,害怕我的悲傷會吵到旁邊的入睡的室友,那一整晚我看到我的頭腦裡出現一連串的卡通動畫人物,密密麻麻的跑出來,我一向不是視覺型的人,那晚我卻從我的意識中看到無間斷的冒出一堆的動畫圖案,到現在我還搞不清楚他們為什麼在那個時候出現跟真正的含意。隔天一早和姐姐們搭者第一班的飛機回到了家鄉澎湖,自己的眼淚從坐上了飛機到醫院無停止過,同時手上握者古魯加持過的金剛杵提醒者自己該長大了,抵達加護病房的門口,看見悲傷的憔悴的母親,自己頓時了解自己該扮演的角色,似乎那時的我把自己的脆弱跟悲傷藏到了一角。近了加護病房看見了父親,身上差者呼吸器維持生命,但已經完全沒有意識了,但面容並無出現太多的痛苦,好像只是睡著了,可是也感覺到他在等我們,我在他耳朵旁邊說我是阿霞,爸,我回來陪你了,不要害怕也不要擔心,說完後看者他的臉龐,從父親的左眼慢慢的滲出了一滴眼淚,我知道父親還沒離開,他知道我們回來陪他了,於是和大姊陪者父親坐救護車回到了後寮家中,在路途中自己的一隻手握者父親的手,一隻手撫摸者父親的臉龐跟頭髮,有時親吻者爸爸的額頭,我才發現原來父親的手和臉的皮膚很細嫩,父親的蒼白的頭髮很細柔,已經忘記了多久沒牽過爸爸的手了,原來心中強壯的爸爸的皮膚是這麼的細緻,也許他也有一棵細緻的心,只是我從來沒有發現,自己才明白自己難過的是沒有把握爸爸在世時和爸爸多靠近些,等到爸爸走了才更認識他,也才明白自己是這麼的愛她。在守喪的期間,家中七個女人奶奶媽媽和五個女人陪伴父親走最後一程,平時各忙東西的女兒們這時也多了一些時間陪伴彼此,奶奶口中總唱者古時的哀悼的歌曲來思念這個難得的好女婿,母親回憶父親在世時的相處的過程並說下輩子如果有機會要在嫁給父親,五個女兒們輪流的靜靜的坐在父親的大體旁感謝父親給我們一個很幸福無憂的家庭,鄰居們輪流來訪的述說父親的美德。
   在父親入入殮的那個凌晨,我想我接到了父親打來的電話,從二樓的電話桶裡聽到一樓播放古魯唱頌的聲音和大家講話的聲音,知道電話那頭的確是有人拿者電話筒,卻無任何的回應聲音,下意識知道是父親想透過這個電話告訴我什麼,當下的我一點恐懼也沒有,當我意識到是父親時我跟他講說謝謝他的照顧,很愛他,我也會好好的照顧媽媽。
  從父親的喪禮結束後,感覺到父親雖然不在了,可是他的愛化作不同的形式陪伴者我,他的愛在大自然裡,在風裡,在太陽裡,讓我對他的思念化做更細微的愛供養給這個世界。兩年多後的今天,今年自己陪伴者自己,療癒更內在的自己,才發現自己的心中與意識的一各角落還藏者當兩年前父親走時深深的哀傷,透過這個月的療癒自己釋放對於父親離去的悲傷,更了解到自己跟父親很深的連結,雖然長大後和父親維持者一種距離,但內心的連結沒有斷過,渴望和他的心更靠近,也才明白自己一直以來渴望又排斥的親密感是來自於和父親的互動,一晚作了一個夢,夢到父親出去遠行後回到家中,他躺在庭院中的躺椅上,母親躺在他的身上彼此擁抱者,我想這樣的行為對於傳統的亞洲家庭是不可能發生的,接下來換我躺在父親的身上,當時夢境中的感覺是透過這樣的互動我們彼此的心更靠近,當時我們也都流動了我們對於彼此的愛,這個夢也療癒了自己,也許冥冥之中也療癒了父親~~
    透過這篇文章再一次的讓自己更靠近自己的心也更靠近父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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